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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京(3 / 2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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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在打陈朝皇帝的脸。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,何况纳真未封土成王,竟以未按国礼相厚为由,扣下来使,并迁怒于陈。

谢兰玉无从得知盟约作废的具体原因,天下人唯利而往,国与国更是如此。想来原因不外乎为土、为人、为财。纳真是草原游牧民,人口稀疏。维稳大都通过对外四处征战以缴获财物和人口,燕云之地便成了各不相让之地。

谢兰玉点墨从简回了家书,又想起来答应玉京的事。事急从权,他招长盛转告玉京,“来不及与王爷商妥,这一趟回京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数,你去问明玉京的意思。若他还坚持,请他尽快收拾行李。我们即刻回京。”

谢兰玉赶在元夕前回了京。

府内管家数月的愁眉苦脸在见到谢兰玉一刻,如云见日。

老管家告诉谢兰玉,老爷和谈未归,圣上派人前来府中安抚,说是已遣使臣前去云州要人。

和谈两方均出现了异议,而陈朝内部也出现了新的问题。夹击攻辽不再是陈朝的当务之急,东南的睦州出现叛乱,当地的豪强势力朱茂,发动起义,已攻下六州,死伤过百万人。陈朝抑武已久,莫说是能领兵的将不多,能打仗的兵更是少,百战百胜的狼师更是少之又少。所以原派去涿州抗辽的萧洵临时授意,调遣镇压起义,易州温括领义武军固守涿州,聆听圣命安排。

“谢骁呢?”谢兰玉一路舟车劳顿,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,尽显疲态。父亲下落不明,后面可能还有更多的事情烦他劳心。他不住地揉按眉心,说话间疲累地闭着眼,聚拢心神。

“二公子自公子走后从了军,在北定军里,还是侯爷亲许的。有侯爷照拂一二,公子不必忧心。”老管家吩咐仆从端了碗参汤上来。谢兰玉听闻谢骁从军的消息,感到一丝欣慰。随之而来的又是担心,毕竟刀剑无眼,谢骁信中只字不言从军一事,想来也是怀着瞒得一时是一时,不想他过多忧心。

谢兰玉虽知他的身体非是靠补药能调理到快速见好的地步,但聊胜于无,在津伯殷切关心的目光下喝完了参汤。

“津伯,帮我取些银票和厚衣,再挑些健壮能打的侍从,我打算去云州一趟。越快越好,今夜便启程。还有,麻烦你照看好玉京少爷,他…是府上贵客。”

老管家应下。身为府中老人,津伯是看着谢兰玉长大的。他从不会去质疑公子做的决定,只是见公子睁眼时遍布血丝,实在是心疼公子。最终还是把挽留一夜的话说出来。

谢兰玉稍稍恢复了精神,“津伯,我心里有数,没事的。”谢兰玉走前,津伯不放心找了个医师塞进侍从中,目送公子一行人离开。

燕云地失守,大陈朝与北方外族边界便只隔一条桑乾河。京都离云州快马也要半月余的路程,只是特殊时期边防严密,从陈入辽地,无官府的文牒禁入。

现在这个当口,中原人进云州城不大容易。

谢兰玉一行就被拦在了云州城外。

巧就巧在纳真刚攻下燕云六州,几场重要的战役大获全胜后,势力渐稳。趁着中原的新年期间,阿保机入乡随俗,从辽都上京俘虏了不少乐工舞女,准备大办宫宴犒赏三军。

云州城,一支由汉人与辽人组成的乐师舞女被请进了城。

马车缓缓驶过长街,车内一男一女气质不凡,二人维持着同样的寂静。

男子气质温润,女子婀娜美丽。尽管那名女子面纱遮面不见真颜,但举手投足、示人的部分都让人遐想联翩。

美人尖,眉心画了花钿,是位模样秀致的异族美人。

如金的卷发经马车晃悠又如浪花轻摇,闪着光泽。碧蓝宝石嵌的眼瞳一开一阖,昳丽妩媚。金玉耳坠垂在白/皙的脸侧,碰击着面纱点缀的一串金叶子,细碎声响并不聒噪。

帘子随风掀起,玉面的公子侧坐在旁。

叹了一声。

“姑娘,我们并无恶意,也不会为难你们。希望你能配合我们,你如常做你该做的就好。”谢兰玉温言软语,怕她因胆小害怕而节外生枝。

那异族女子长睫忽闪,点了点头。样子不像是害怕。用赤裸的目光自上而下,又定在谢兰玉的脸上。

从他们拦下这行人开始,这姑娘起初也不知是吓得,还是羞涩。谢兰玉说,她便只是点头或摇头。多问了几句依旧如此,谢兰玉便以为她是哑女。

谢兰玉身边放着一把七弦古琴,是这女子的琴师所带。他许久不碰琴,伸手在琴身上描摹了两道。

沿着琴体,黄梨木身有几道刀痕,那手上白净不染尘,指甲晶莹泽润。衬得琴体色泽更沉,比起抚琴的姿态也不差。

他们的人手顶替上马夫和侍从,只留了几名舞女。这群粗汉不懂乐理,所以他充当了这支舞团的乐师。

眼前的景致赏心悦目,女子眨着碧瞳,带着好奇和探究。谢兰玉当她以为自己不会琴,反倒是自己招来祸事。

谢兰玉俏眼含笑时浅浮一层水光。端得坦荡赤诚,好像他此刻做出最出格的事情也不会让人误解,“姑娘不必担心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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