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（2 / 2）

微凝固。金色的徽章底部，是一个华丽繁复，栩栩如生的人形神像。羽翼和鳞片遮住了神像的身躯，神像的面孔被纷飞的羽翼掩盖，只能看到一双蕴着无尽星辰的狭长双眸。在银色徽章的光芒折射下，神明瞳孔的颜色看不清楚，但那种漠然高傲的眼神，却透过徽章直刺入注视者的眼眸。陆云柯收回视线，对上江秦并不显友善的双眼。对方也在窥伺他的徽章图腾，当看到金色花海中被荆棘缠绕的滴血骨剑后，他竟心情甚好地笑了一下。“以花为基底的图腾，真是浪漫。”对视之间，江秦眼底幽暗的冷芒像是剑锋般冷厉，且傲慢。陆云柯皱眉：“在初见时我就想问了，我和阁下以前见过？”“没有。”江秦给出了和以前无二的回复。陆云柯挑眉：“但阁下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熟人，还很不友善。我不得不认为，你是故意接近崔明，继而接近我的。”“你的自我感觉未免过于良好。”江秦身躯微微紧绷，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握紧，他冷厉道，“会注意到你，是因为你身上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。”“喔？”看陆云柯不信，江秦抬手打个响指，直接将周遭一切屏蔽。连带一直云里雾里的崔明也被隔绝开来。只有他和陆云柯留在时间凝滞的狭小空间里。江秦生得很高大，甚至比陆云柯还略微高一些，他上前一步，低下头，贴着陆云柯的耳朵呓语。“曾经在永恒诞生过一个智者，他用自己的力量创造了万物，那个智者，被信徒称为永恒主宰。有一天，永恒主宰突然死亡，他的力量凝结成了六枚结晶，散落到了无数小世界，那六枚蕴藏着死者力量的结晶便被称为永恒基石。你身上带着的，就是其中之一，生命基石。”生命基石？六分之一的永恒之地！陆云柯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灵田究竟是什么东西。强大的主宰死亡后，用力量凝结出的世界碎片，之一。看陆云柯瞳孔收缩，江秦神色越发傲慢。他抬手，抚摸着陆云柯胸口徽章上的图腾，用一种像是接吻的姿态继续言说，语气缠绵中透着阴寒的警告。“看来你已经见到了生命基石的真面目，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噩耗——生命基石不光是打开世界的钥匙，还是诞生于永恒的亡者的尸骸。准确点说，是我兄弟的尸骸。它的力量，得益于寄生灵魂的强度，到底是你在借助亡者的力量，还是亡者试图借生者的躯壳复活，你应该好好想清楚。”这就是阿莱蒂斯即使知道永恒基石的下落，也不会将之据为己有的真相。谁会贪图占据自己同类的尸骸？光尸体上逸散出的死气，就能让他生出不悦和抗拒。但这些尸骸上附着的力量足够让所有的生灵癫狂，仅仅是六分之一的尸骸，都能铸造出无为城和白城这样的存在。打个响指将凝固的空间重新解封，江秦对着陆云柯笑了笑，然后整个人就如云雾一样散开。陆云柯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，重复那惊人的字眼：“尸骸？”就算是尸骸也没关系。只要能带来足够的力量，陆云柯就能利用它达成自己的目的。若是借助尸骸能活下去，维持体面活成人样，谁还会在乎那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