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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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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缝里钻进寒冷的风雪气,他低低地咳了一会儿,手不知觉间就摸到了发间,心中隐隐一空。

他昨晚刚结识的那个小友已经不在了。

昨晚,就是在这里,那只小小的飞蛾忽然化身为一团炽烈的白焰,冲向那阴森的箭头。最后化作一缕青烟,什么都没留下。

萧暥的目力是极好的,他当然看出来了那只小飞蛾是纸做的,那么这背后是谁在操纵这只飞蛾为他报信,又为他扑火般地拼命一跃呢?

昨夜那团火焰如此之炽烈,将整个屋子照亮地犹如白昼,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惊心动魄,那个暗中帮助他的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法术?

他现在还安好吗?

云越拿着早点进来的时候,萧暥早已经把衣裳换好了。

一夜未睡,他的嗓音有点低哑,轻声道,“云越啊,你也忙了一晚上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
云越闻言眼睛瞬地红了,“那主公你呢?”

此时萧暥的面容清寒如冰雪,唇色浅淡温濡,几乎看不出来。

“我要去拜访一个人。”萧暥静静道,

大梁城里只有那个人精通玄术。

如果那白色的火焰是玄门法术,他想知道昨夜是谁舍身救了他?那人现在怎么样了?

清早的阳光照着积雪,映得庭院角落里的几株忍冬青翠欲滴。

谢映之凝神看了他片刻,“一夜没睡?”

萧暥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他,便道,“想来请教先生一件事。”

然后他就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说了一遍,当然他给自己解释的身份是容绪的朋友,受邀去的暖烟阁。这倒是很好理解,因为上一次他参加冬日雅集也是容绪邀请他的。

谢映之听后微微凝眉,然后直截了当道,“救你的那个人恐怕凶多吉少了。”

“为何?”萧暥神色一紧。

“他受的是反噬,你帮不了他,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。”谢映之淡淡道。

十几日不见,萧暥的容颜又清减了不少。

“我服用先生的药方,遵照嘱咐,身体已经感觉好了大半。”萧暥违心地说,“还请先生告知我,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?”

遵照嘱咐?一夜没睡,一大清早就跑到他府上来的是谁?

谢映之没有戳穿他,道,“此人用的是移魂术,施术者移魂寄身于纸飞蛾,飞蛾若受损伤,本人会受到同样的损伤,九天玄火能熔金焚石,一只飞蛾不过是三千世界中一缕青烟,所以,公子说呢?”

萧暥闻言,心口隐痛,呼吸不畅,又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咳嗽起来。

谢映之见他如此辛苦,微叹道,“你这咳嗽多久了?”

“无事,只是受了点寒。”萧暥虚声道。

其实他清楚哪里只是受了点寒,他前阵子招商天天连轴转,昨夜一边要和容绪周旋,一边又要部署应对刺客,一夜精神紧绷,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。

谢映之话不多说,拿起他的一只手腕就号脉,眉心渐渐凝起,一边随口道,“带我去你家看看罢。”

萧暥才刚缓过来,冷不防吸了一口寒风,又差点咳得岔了气。

谢映之……要去他家?!这不就穿帮了吗?!

还是谢映之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?

不会,如果怀疑他是萧暥,高洁孤逸的谢大名士现在还会睬他?

谢映之看他苍白的脸都咳得微微泛红了,同情地给他递过一杯茶,道,“不方便?家中有妻子?”

萧暥刚含了口茶水,差点又没噎住。

谢映之从容下结论,“看来是没有了。”

萧暥仿佛觉得自己额头上印着单身狗三个大字。

谢映之道,“那就好。”

萧暥一愣:好什么?!

谢映之道,“正好你这段日子就别住家里了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你还有其他地方住吗?”

萧暥不知道他什么用意,“没……”

“那就搬过来住罢。”

萧暥:唔。

等等……什么!

谢映之道,“还有,你那只猫也带来,借我一下,或许你那个小友还有救。”

萧暥眼前一亮。

雪后,昏沉沉的宫廷里,似乎永远暗无天日。

灯烛燃烧很旺,照得桓帝的脸一片影影重重,怪异地扭曲着。

桓帝刚把手放到魏瑄的额头上,顿时像被针扎了一样,赶紧缩了回来,“烫地都能煮熟鸡蛋了。”

魏瑄此刻就像一个火人,浑身都在灼烧着。

桓帝阴恻恻的目光戳向太医,“你们干什么吃的!还不快诊治!”

太医战战兢兢道,“殿下烧得都赶上炼丹炉了,人的身体怎么能承受这么烫,怕是……怕是已经不行了啊。”

“什么!?”桓帝棱起眼睛,“治不好阿季,你们都给朕进寒狱过年!快去开药!”

“是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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