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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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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如果只是一条游鱼,跨入山海会死的。

他什么也不让知池做,只是让他读书,读书,读到最后,竟落入宫中成了奴隶。

早知如此,当初他不该扔掉那些柴火。

他不该只让知池心中装着诗书礼易,明明土地和四季一样能养活他们。

他把执念强加给知池,一朝沦落的知池该多难熬啊。

熬下去。云木合望着雨,知池一定要活下去,他会找到他的,他会想办法找到他。

望雨良久,云木合的手终是停不下来,垂下头绣起“平安”二字。

功名利禄,富贵荣华,终抵不过平平安安地回家。

云木合想要见的人,他一手养大的孩子,此刻在地牢里受了杖责,口枷堵了嘴,奄奄一息被拖到角落里。

他腕上的伤口太医已经包扎,只是太医说,伤口太深了,不留疤不可能。

张束很为难,一个原来在惩戒阁当差的小太监给了建议。

说是刺上刺青,就不会污了陛下的眼。顺着疤痕刺上美丽的图案,那小太监想了想,又道:“刺上一个奴字也未尝不可。陛下要此人记住自己的身份,刺上了,奴性越来越深,除非剐掉那层肉,否则一辈子也就是个奴隶。”

农猗也跟在身边,闻言心中不忍,道:“公公,陛下喜爱美丽胜过奴隶,依小的看,还是刺图案为好。”

张束想到陛下那微妙的态度,道:“咱们做奴才的做什么决定,到时候呈禀陛下,陛下自有决断。”

谢知池倒在角落里,听着这些人讨论他的身躯,他仿佛只是一个瓷器,得到主人的喜欢,就刻上美丽的花纹做一个安静的花瓶,得到主人的恶意,就做最低贱的溺器。

窄小的窗外在下雨呢。

是不是要尿到他的身上去。

池塘里应该开满莲荷游满鱼儿,而不是被人抽干了血剐光了肉,填上污泥,臭不可闻。

秋风萧瑟,小雨淅淅沥沥地落着,铺了石板的路光滑,湿漉漉的乌青色。

积了水的浅坑,雨打其上溅起波纹,圈圈涟漪不散,污水的浑浊泛滥。

睡着的林笑却,中途被叫醒两次,用膳喝药,好在萧倦已经离去,没有人在耳旁说些不得不听的话,养伤就好受多了。

傍晚的时候,威侯秦泯来访。

林笑却想起他的刀,忙让山休取了出来。

林笑却欲起身相迎,但秦泯快步进屋来,制止了他。

“我不必你迎,也不必你送。世子,千万不要跟我客气。”

林笑却浅笑:“好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他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,说得比平常慢,又轻,秦泯不自觉靠近他想听得更清晰。

一刹那,他制止了自己的冲动,挺直了腰板。又不是夫妻之间,怎能靠得过近,如窃窃私语般亲密。

秦泯道:“我不该在马鞍上挂酒,惹得你喝了,又生了病。”

林笑却靠在床靠上,轻轻摇头:“哪是你的酒弄的,只是我自己贪凉,明明天已经冷了,夜间却还嫌热,不准人给我盖被子。这才又发起烧来。”

在秦泯进屋前,林笑却已披好大氅,毛领子遮住了颈项上的伤口。他摸着大氅上浓密的细毛道:“这不,我得了教训,现在在屋里也裹得严严实实。”

秦泯问林笑却闷不闷。

林笑却摇头:“开着窗,刚还下雨了,不闷。”

他问:“追风怎样了,它还好吗?”

秦泯道:“还在养伤,没有大碍,踏雪守着,它高兴得直赶我走。”

林笑却浅浅地笑开,山休递上热茶,林笑却亲自端给秦泯:“要不是追风,我没准就落了虎口。我还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它。”

“追风是战马,”秦泯道,“保护你是应当的。它若是临阵脱逃,逃兵按律当斩,我不会徇私。”

“它不是救你,它是在救它自己。世子,你不必介怀。”秦泯宽慰了一番,捧着林笑却递来的茶却没有喝。

若是世子当真葬身虎口,老虎会陪葬,追风……大概他下不了手,会留下踏雪,放走追风,既然只有追风一个活着回来,那就远远地离去,不要再回来。

他和踏雪都不会再要它了。

好在追风没有让他失望。此后,他也不会让追风失望。无论将来如何,即使病了残了,他也会待追风一如既往。

“我会好好待追风,连同世子的那份,你不要担心,它不会有事。”秦泯给出了承诺。

林笑却轻“嗯”了声。雨已经没下了,窗外失了雨声。

林笑却捧起那天秦泯让他拿着的刀。

“秦泯,你的刀,我忘还了。”他递给他。

“留着。”秦泯覆上他的手,将刀缓缓推了回去,“留着它。”

林笑却推辞:“没有刀鞘的刀,威侯拿着最合适。”

秦泯道:“那就为它打一副刀鞘。它绝不会伤着你。”

送的到底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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