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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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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叫得太自然了,现下半分扭捏都没有,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个人身份的转变,有一瞬,他甚至觉得刚才那一声亲昵的称呼是自己魔怔了。

“唔,这个白色的肯定是桂花糕,有一股甜甜的桂花香。”

“嗯,是桂花糕。”他耐心地陪着她吃东西,顺便解答小姑娘的问题。

“那这个红色的是什么味道的?”

小姑娘的手又指向中间的那盘点心,亮晶晶的杏眸看着他,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告诉她。

但他这次却没有直接说出答案,而是直接挑起一块儿递到她嘴边。

“尝尝看?”

林菀鬼使神差般地张嘴吃掉了他递过来的糕点,面上一派如常,若仔细瞧便能发现,她的耳垂都染上了绯色。

李砚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,他从没跟哪个女子这般亲密过,如今这个人成了他的妻,未来将要与他同床共枕,朝夕与共,这种感觉很奇怪,枉他饱读诗书,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。

“外形有点像玫瑰糕,但是没有玫瑰的香味,反而有股桃花的清香。像桃花酥?”林菀咬了一口,不太确定的说道。

“是桃花酥,镇上宋记糕点坊的招牌。”

“哦,怪不得呢,这些都是在那儿买的吗?”,她问,接着又咬下一口满意的说道:“很好吃。”

李砚颔首,同时又倒了杯水给她。

林菀每样尝了一块儿,便不再吃了,夜里吃太多不好消化,她不是个贪嘴的人,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,今日已是破例。

李砚帮她取下凤冠,打来水给她盥洗,怕她不自在,端着东西又出去了。

林菀卸掉妆容,换好中衣,便坐在床上等他。起初她还能坐着等,后面越来越冷便躺到被子里去了。

一刻钟后,李砚推开门走了进来,天儿冷,他外面罩了一件大氅,进了屋就脱了放在窗下长条案几的背椅上。他应该是在外面梳洗过了,束起的长发也放了下来,额前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,刚才的绛红色喜服已经换成了绯色的中衣,红色真的是极其衬他的肤色。

这让她想到了那四个字“俊美无俦”。

他是担得起的!

林菀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从窗边走到了床前,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夜是洞房花烛夜,接下来两人还有一场深度交流。

一想到这个,她就不淡定了,就算对方长得好看,可是他们不熟啊,一上来就做那种事情,她哪里放得开?

刚坐上床的李砚,垂眸就瞧见,她原本俏生生的小脸,几息间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蔫儿了下来。

原本离他不过三臂远的小姑娘,在他坐下后咻地一下,连人带被一下子躲到了床的最里侧。

避忌之意明显,跟之前柔声唤他相公时判若两人。

“哎哟,什么东西这么硌人?”林菀揉着后背突然抱怨道。

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,没办法看到床中间的各种干果。

李砚见她这般,哪会不知道她在躲什么?可家里就这一张床,外面那么冷,不睡在这儿,他上哪儿睡去啊?

他扯下铺在喜枕上的鸳鸯戏水枕巾,把放置在床中间,寓意早生贵子的四种干果,用巾帕全部包起放到床尾。

林菀就裹着被子看着他收拾,一动不动。

屋外的风雪一刻不停,狂风裹挟暴雪把力量倾扣在门扉上,呼啸声异常清晰;室内红烛轻晃,燃烧高度早过半,夜已深。

李砚眉头微蹙,神情疲惫,脱鞋躺下,伸手拽她身上的被子,对她道:“林菀,家里没有多余的被褥。”

林菀愕然,这还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全名。

莫非他生气了?

林菀深知自己做得过分了,但她真的只是下意识地反应,并不是有心的。

她松开被子,朝他的方向挪了挪,直到中间还剩一人的距离时停下,侧躺保持不动。

李砚抓起被子的一角,盖在自己身上,平躺在枕头上,淡淡开口,“我们谈谈?”

“谈什么?”林菀下意识反问。

“你是在害怕吗?怕我对你做什么?还是以为我会不顾你的意愿要强行与你行/房?”

“没有,我只是”

“只是什么?”李砚追问道。

“其实我们已经成婚,你做什么都可以,只是,只是你我不熟,我不想那样”

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,但李砚已经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。

他没有生气,只是有些不理解,她怎么会觉得他是那种轻易被欲/望左右的人。

“我不是那般随意的人,你我成婚本就不是因为两情相悦。况且,那日我已答应过你,若是日后我不能真心爱你,便要放你离开,既然如此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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