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筹谋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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革大,想参加北党。

谭珍娴心里一咯噔,还有这么巧的事?你报名了吗?

还没。

我也想报考那所学校。

哦?郑龙昇一挑眉。

只是家里有点反对。

郑龙昇想了想,倒是也能理解,北地苦寒,再加上目前国内局势未明,你一个小姑娘跑这么远,家人断不放心。

可是我并不打算妥协,北党不就是倡议民主,解放思想吗?新时代的女性是可以有自己的主见的,对不对?她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郑龙昇,仿佛在等一个承诺。

当然。他看着她扑闪扑闪的眼睛,如一泓碧泉般吸引人,毫不犹豫地就给出肯定的答案。

那你愿意帮我报名吗?

郑龙昇一愣,没想到她铺垫了半天竟提出这么个要求。

谭珍娴以为他在为难,不由有些失望,哦,你不便就算了。

倒也不是,我只是惊讶于你的大胆,你这是打算跟家人先斩后奏?

人生难有几回搏嘛!

他被她故作豪气的姿态逗笑了,也罢,我帮你。

真的?太好了!她没想到竟有这么凑巧的好事。

解决了心病,她露出难得的雀跃之情,连带着步伐也轻快了许多,前面已是遮天蔽日的林荫道,她蹦跶着先行闯入了那份凉爽中,郑龙昇看着她青春洋溢的背影,竟暗暗开始懊恼时光的流逝。

她背着手往前踏步,阳光被树丛切割得四分五裂,投射在地面上,形成各色各样的几何图案,便用脚去踩那些光影,奈何光影却又调皮地转移到她的脚面上来,她便再去踩,乐此不疲。

这是谭珍娴好久不曾做过的幼稚举动,在这副皮囊的掩护下,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个少女。

郑龙昇微笑地注视着她的俏皮身姿,明明还是个小丫头,却总喜欢装深沉。

夏日林间总是有很多虫鸣鸟叫,其中最吸引人注意的,莫不是蝉声。

很多人都讨厌蝉,觉得它很呱噪,你呢?她被阵阵蝉鸣吸引,仰起头在斑驳的枝桠间寻找那小小的生灵。

不会,古人是很喜爱蝉的,把蝉视为高洁的象征,并咏颂之,借此来寄托理想抱负。

哦她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。

回到家之后,谭珍娴便去找了谭其栋。

爹爹,我想跟你商议一下考学的事。

谭其栋正在书轩里练字,闻言也没抬头,怎的?承宇不是已经帮你报了民大?

我不想去民大。

哦?谭其栋这才搁下笔正视女儿,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和承宇在一所学校,俩人闹别扭了?

才不是呢,民大没有我喜欢的学科。

你何时对学习这么感兴趣了?谭其栋难得见女儿这么正经,倒觉好笑,你不从小夙愿便是嫁进卓家吗?

谭珍娴现下听到这打趣话只觉讽刺,她原先有多深情,就有多愚蠢。

后来卓承宇到底是没娶她,他为了趋炎附势娶了苏曼青,她不甘心,跑去和他大哥卓君尧相亲,死皮赖脸以他大嫂的名义嫁进去,非要和他纠缠。

四个字送给自己,咎由自取。

她从回忆中缓过神来,爹爹,你觉得卓承宇为人如何?

女儿问得慎重,倒把谭其栋弄得措手不及,私心里,他对卓承宇这个年轻人是有看法的,总觉得他功利太重,且心计深沉,看着不像是个光明磊落的人,可又架不住女儿喜欢,只能由着她。

他不知女儿其意,也不好说得过于直白,爹爹总希望你能找个忠厚老实,对你好的。

看吧!其实爹爹从头到尾就不满他,上辈子她就是太骄纵了,任性妄为,害了自己。

那爹爹切莫再提什么我要嫁进卓家的玩笑话,当时两小无猜,不懂事,做不得数,我有自己的抱负,怎可能为个男人就拘着自己。

你这么说我倒欣慰。

谭其栋面上支应着,心里却犯嘀咕,不对呀,这妮子上个星期还吵着嚷着非卓家小子不嫁呢,怎就突然变卦了?他始终觉得女儿自从那次魇着后似乎有何处与以往不同了,可偏唯一知情的道珩和尚又圆了寂,他到现在都没悟透那句话的含义。

问女儿,她总推说是噩梦。

也罢,你倒是说说,你有何抱负?谭其栋顺她的意问道。

我想去香江学服装设计。

香江?竟要走这么远?服装设计又是什么?谭其栋听得一愣一愣。

就是设计好看衣服啊,画图样,打版,设计每年衣服流行的款式、花样。

谭家就是做丝绸布料生意的,谭其栋对这一行再熟悉不过,他连连摆手,不成不成,这不就是裁缝吗?你上这么多年学,到头来就做个裁缝?

爹爹!时装设计可不是裁缝,是对衣服进行美学设计,可不比以前扯一匹布给裁缝铺子画样缝制就成了,我去学学,将来还能帮衬家里的生意。

谭珍娴能说出这等体己话,谭其栋简直受宠若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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