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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困樵x封于修《封困于樵》03(1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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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3

于困樵所住的这个街巷,房屋非常低矮,密密仄仄挤在一起,当抬头向上看时,只能从交织在一起的屋檐中窥得一线天光,不过都是居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了,大多是没有那般诗情画意的时间去仰望天空的。

但于困樵每次出门时都会抬头看,灰黑或者棕木屋檐有高有矮,层层叠叠交织堆盖,从屋檐的缝隙中透出几缕光,他时常会想也许这算是一座破败的囚笼,用来放逐他们这些不被需要的人。

他带着自己深黑色的背包出去,从斜右方的小路拐进另一条巷子,即使是白天,这里的led灯牌也亮得晃眼,俗媚的粉红与荧光绿,映进于困樵的眼睛里,旁边洗头房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对他露出诱惑意味的娇笑,但于困樵目不斜视地走过去,呛人的低劣香水好像没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。

身后的女人呸了一声,说这男人真没劲又没种,和卖光碟的那家老板一样,都是一副死人脸。对这种奚落,于困樵无动于衷,洗头房屋内亮着的暗红色灯光从玻璃门中照出来,给他冷漠的表情打上模模糊糊的影子。

他的目的地是靠近最里的那家店铺,同样的led招牌,但用的是明晃晃的黄底红字,煞有其事的写着“兴仁影业”,于困樵推开门走进去,里面是熟悉的陈设,铁质的货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盗版光碟,还有些封面不堪入目的,就这么大咧咧地摆在最显眼的位置,生怕客人看不见似的。

于困樵又往柜台的方向走了走,那柜台是玻璃制的,物品杂乱无章的堆叠着,但可以从透明的玻璃下看到里面摆着书,大多都是些漫画书,但绝不是老少皆宜的漫画,从封皮就能看出来了,交织的身影,格外突出的表情,女人与男人、女人与女人、还有男人与男人。

屋里没人,静悄悄的,但于困樵没有折返,他轻车熟路地摸到柜台上的按铃,不轻不重按了三声,随后他站定,耐心地等待了一阵,约莫十分钟过后,里间屋的门被打开,烫着卷发的花衬衫男人边用手擦着嘴角,边往外走,看到是于困樵,他并不意外:“哎哟你来啦,这个月的稿子画的怎么样啦?”

男人声线偏软,但口音浓重,咬字时有些发音不准,封于修刚认识他的时候还要费力去分辨他说的话,不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,于困樵点头,他把一沓画稿从背包中取出,给男人递到手中:“给你,唐老板。”

“都这么久啦,你还系这么生疏呀?”男人笑嘻嘻地接过画稿翻看:“就叫我唐仁就好啦,或者小唐,他们都这么叫。”

于困樵没有接话,而唐仁也没有非要强求于困樵这样喊他的意思,手里的画稿被他一页页快速翻阅着,唐仁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于困樵闲聊:“你这个月画的比上次好啊,特别是身体线条,是不是看了上次我送你的光碟啊?”

“没有。”于困樵连忙摇头。

“哎呀别装啦,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唐仁朝他挤眉弄眼的,但好歹接下来没再刨根问底下去了,于困樵松了口气,看唐仁把画稿收下,再递给于困樵一沓红色钞票,没错,这就是他赖以生存的工作。

这份工作还是唐仁主动找上门来的,于困樵刚搬来时总在这儿迷路,有次误打误撞地进了这家店,而且还正好碰见了场限制级画面,他被吓跑了,但手里的素描本落在了唐仁店里,的桌子上推出一小块空间,素描纸被仔细平铺在桌面,于困樵拿起铅笔,要落下,却又一时情怯。

他的记忆力不错,或者不提别的事情,有关封于修的事情,于困樵至少都记得清清楚楚,他勾勒出暮色天边,勾勒出险峻天台,最后一点点,细致去描画封于修练武的身影,于困樵绝对忘不掉的,甚至封于修做出的每一个动作,于困樵都记得清晰。

于困樵的抽屉里藏了整整三十二张有关封于修的画,而这是理所当然的留下养伤。

再之后,于困樵任劳任怨的行为几乎让封于修感到困惑,至少在他的印象里,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去照顾另一个男人,而且还是在不图谋任何东西的情况下。

但就算是于困樵有所图谋,又能如何?无论是要钱或者要命,封于修自信自己会在于困樵那样做之前,先下手为强地杀掉他。

那时封于修已经作出决定,如果于困樵安分,封于修打算就这样与他相安无事,直到自己伤势恢复离开,如果于困樵不安分…反正封于修已经杀过很多人,即使于困樵对他算不上威胁,甚至能说不值得封于修用出那些杀人技,但只要于困樵对他造成威胁,他也不在乎手里的血再多于困樵这一个。

但在种种的怀疑与分析之下,封于修如何也没想到于困樵最后表现出的,是另一种程度上的“不安分”。

灯光昏暗,画面不堪,深黑与浊白实在刺眼,那这算是什么?封于修想,他注视着于困樵那双和沈雪有些相似,却涌动着并不相同感情的眼睛,沈雪的眼中是爱,是暖意,而于困樵更多呈现给他的,是软弱可怜,是渴望被爱。

封于修终于得出一个荒谬的,但的确是真相的结论,他竟算是一个被流浪狗捡回家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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