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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手套(第二人称)(9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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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让他给我买晚餐了,晚上也不再和他一起回寝室。我开始暗暗疏远他,我有点怕他。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。

一次星期六下午自习结束,我们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家。他在前面蹬车,我坐在后面,看着他的后背,突然想起他在家换上衣时露出来的漂亮的蝴蝶骨,我刚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。

第二天清晨,我起早背诵政治,却背着背着犯了困,趴在桌子上睡了。朦胧中,有淡淡的气息凑近,接着一个凉而软的东西轻轻掠过我的额头。我猛然睁开眼睛,挺直身t。

是他。

似乎没想到我会醒,李孜沅立即直起身,踉跄地后退两步。他惶恐地看我一眼,又迅速埋下头。惊慌失措地站在那儿,像只翅膀被雨水打sh的鸟儿。

我走上前去,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,我定定地看着他道:“李孜沅,我是姐姐。”

他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y影下看不清他眼里的暗彩。他一动不动,我径直从他身边走过。

那层朦胧的纱还是破了。

心脏不可置信地颤动。

我唯一能做的,只有远离。一整天,我都没跟他说话,他也一直沉默。

父母以为两人闹了矛盾,嗔怪道:“都多大了,咋还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。”我味同嚼蜡,而他默不作声地吃米饭。

母亲把排骨放到他碗里:“正长个子呢怎么不吃r0u。”“还有你,排骨有多难吃啊,哪一次都不见你夹。”话刚落,我碗里多了一块r0u。

我眼睛有点酸,放下筷子道:“我吃好了,先走了。”

公交站牌下,我低着头。不一会,一辆自行车出现在我面前。我撇过脸:“你先走吧,我坐公交。”

他不动。公交来了,我绕过他走上车。车窗外,他还站在哪儿,背影落寞。

我没由来心里一gu烦躁酸涩。我摇摇头,像是要摆脱什么不好的东西。
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我们两个彻底决裂了。同学疑惑又失落:“小冉,你弟弟怎么不来了?”

“他功课太多了,没时间老是来。”我低声道,草稿纸上出现两道浓重的划痕。

夏天走后,秋se愈浓,天也愈冷。一日晚自习放学,天上飘下冷雨,我没带伞,准备和舍友一块回宿舍。低头躲在室友伞下,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,我不想理他,匆匆地拽着室友的胳膊离去。

“小冉,”室友回头看了一眼,“刚才的那个不是你弟吗?咋不说话?”

“回个宿舍有啥好说的。”我闷闷道。

“你俩吵架了?”“算是吧。”

又一个周六,下午自习结束,李孜沅出现在我班级门口。

“李孜冉,”有同学叫我,“你弟弟找你。”

我抬头看他一眼,又埋下头。过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出教室。

“姐,”他离我有一定距离,低声问我,“回家吗?”

“你回去吧,这星期我有点事,不回去了。”我转身走进教室。

回到座位后我禁不住看向门口,他还在那儿,只是背着门口,面朝校园花坛。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,心想他此刻会想些什么,心里是难过还是失落,亦或是对我的不耐烦。

不耐烦……我心里猛然一惊,对,他很有可能对我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。这是好事,我告诉自己,我巴不得他对我不耐烦,对我丧失了兴趣。可是,为何,我竟隐约有点酸涩。

我把头埋进书本里,心底冒出一个声音:“你究竟怎么了李孜冉。”

我翻着历史书,却一点也看不下去。班外充斥着高二生的喧闹嘈杂;班里也有同学开始放电影,打开了电视dvd。

——还有他,他正站在门外,背向我。

他不在了,我再次转头看他时发现他不在了。走了吗?我想,心底竟有一gu淡淡的失落。那就走吧,这样更好不是吗。

我合上书,开始看起电影。

时间在电影中不知不觉流逝,随着夜幕的降临,班里逗留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离开了。我没走,只是呆呆地望向窗外,看校园里的路灯在寂静中默默发出淡hse的光芒。

静校铃响起,十点半了,我慢吞吞起身,去往厕所。刚从厕所出来,全校熄灯,我在昏黑的走廊上定住了几秒,然后走向花坛。靠近花坛时,果然有人从背面转了出来。

我在昏暗中仰头看着他的模糊的脸,问道:“怎么还没走?”

李孜沅一声不吭地站着。我叹气道:“不能老是这样,你到底是怎么了。”

他撇过脸不看我。

我道:“有些话得说清楚,这样太累了。”

“你很累?”他突然说话了。

“嗯。”我有气无力地应道。

“那,对不起,姐姐,”他黯然道,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听了他的话,我沉默了一会道:“走吧,回宿舍。”

从此,我们做回了正常的姐弟,我一直保持着与他疏远的距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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