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堤上(17 / 2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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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,我们在大江南,13号包厢,你赶紧上来。”挂掉了电话,公庭对我们说:“素素过来了,你们准备好酒,灌死她!”大家笑了。过了一会儿,包厢的门被拉开,探进了一个脑袋,是素素,她对着大家笑笑,说:“这么多人啊。”公庭说:“你不是不来的嘛。”“你老大都发话了,我敢不来!”素素拿了张椅子坐到公庭的旁边,然后又倒了一杯酒,说:“我迟到了,自罚一杯!”说完,仰着脖子喝掉了,其他人都拍手叫好。

由于素素插进来,原本公庭通关打完该轮到大平了,这样就换成了素素,素素酒量不错,几乎都是一饮而尽,轮到跟我喝时,她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跟我说:“夏和,看到你,我突然想起个事来。”我问:“什么事。”“是关于思燕的,”她放下酒杯,吃了一口菜,其他人顿时安静了“思燕前几天给我打电话,说她要结婚了,二十三号在温州摆酒席,叫我们几个到时候过去吃酒,她跟你说了吧?”其他人都转头看着我,我拿起酒杯跟她说:“我不晓得,她没给我电话。”我跟她碰了下杯。“不会吧,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嘛,对了,这次同学会,思燕怎么没来啊?”素素问公庭。“夏和说找不到她的号码了。”明展接上去说。“那我打电话给她,现在还早,她应该可以赶过来的。”素素掏出了手机,我拦住了她,说:“算了吧,人家忙着结婚呢,没空出来的。”素素不肯,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:“喂,燕子啊,我是素素,在哪里啊我们今天开初中同学会,你过来不?啊,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啊没关系,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,我们等着你好,那先这么说。”放下手机,素素对我说:“你看吧,等下就来了。”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,现在刚过七点。

大平开始打通关了,我趁他们忙着喝酒,掏出手机,调了个七点半的闹钟。等到大平打到思照那里时,闹钟响了,我假装接电话,站起身出去了。在包厢门外,我站了一会儿,又走进去,拿着手机跟他们说:“家里有点急事,我要先回去一下,你们先喝着。”大平说:“那你快去快回吧。”我说:“没问题,我马上就回来的。”说完,我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和相机,快步出了包厢。

到了酒店外面,一阵冷意袭上身来,我赶忙套上了衣服,又摸出手机,关了机。

手里的镰刀要快,要沿一条斜线顺势拉过来。这是父亲反复强调的。此时,父亲正在我身后,五步距离左右,这已是他的第二拉了。水稻长得很高,父亲俯在稻丛中,只能隐约现出一点后背。在我父亲右边下去一点,是我母亲,她彻底埋在稻丛中,远望过去,仿佛是水稻自己一束束倒下去。在母亲旁边是小弟,他还只割了一点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,又俯下身继续割。稻穗很沉,每次我撸过稻杆的时候,它们就会“啪”地打在我的斗笠上,有时还会落下几颗谷子,它们已经熟透了,表面那层黄色的皮都被撑得胀成一条弧线。得轻一点了,要不然被父亲看到,又会说我。

割下的六束水稻,我将它们齐集在一起,甩在我身后。父亲总能甩得很齐整,一排看过去,就是一条直线,我不行,即使一开始是直的,到最后还是会弯掉。管不了那么多了,再慢,就要被父亲追到屁股了,他的镰刀似乎一直都没慢过“嗉嗉”声依然有条不紊地按着一开始的节奏在响。我不行,我割不出那样干脆的声响,我总是断断续续的。离前面的田埂还有一段距离,我的脑袋又开始发热,我知道我又得起身吸口气了。

这次,父亲也起身了。“阿和,你咋恁这么慢啊!”他用镰刀在我甩下的稻束上挥了挥。他的镰刀边缘已经被稻茬磨得发亮。“阿和,你不要听你爸讲,别急,慢慢割,别割到手就好。”母亲起身对我笑笑。我没说话,再次俯下身割稻,这次我决定割完剩下的这一小拉水稻再起身。我在手上加了把劲,撸过稻杆,就是一镰,每一束都给了它们一个干脆的了断。由于太快,右手有点握不住镰刀,有几次差点被稻杆带出虎口,但是,还是不能慢!

割!甩!割!甩!透过稻丛,隐约可以看到前面的田埂了,那上面好象有朵红花,但被水稻叶子遮挡着,看不清楚。割吧,割到头了,就清楚了。

鼹鼠的前面是一团漆黑,但它的爪子刨土的声音从未间断过。摄像头不会是绑在它的身上吧,要不然,那些声音怎么会这么清晰。“它们总是不停地刨啊,刨啊,直到看到光明为止。”赵忠祥刚说完,屏幕上的漆黑就变成了一片番薯地,蓝天,白云也都跟着出现,但鼹鼠却愣愣地趴在洞头看东看西。

镰刀割倒了最后一束水稻,我猛地直起身,看到之前那朵红花,其实只是一个红色的塑料袋。在塑料袋旁边是一棵高高地昂着头的杂草,我一廉刀挥过去就让它断了头。

我往回走,看到父亲也剩得不多了。“完啦?”他问。“完了。”我说。他起身看了看我割的,说:“怎么割得这么高啊?”我看了一眼身后的稻茬,果然很高。“算了,快点割吧,割好了,还要打稻呢!”他又俯下身。

我走到后面的田埂边,拿过水壶,拧开,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凉茶,茶很甜,可能是母亲在里面加了冰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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